相遇一世,斷橋雪殘花落盡

相戀一世,笑靨梅開暗香來

相約一世,來生共撫落紅琴

------題記文/?落

且讓我陪著你,天涯或海角

怎么樣才能讓時間倒流

頭很疼,眼睛模糊的睜開,閉上,再睜開. 墻腳有一個紅色的斑點,慢慢擴(kuò)大,擴(kuò)大,取代了眼睛里白色的世界.砰...炸開來.北路的記憶開始漸漸蘇醒

墻上的鐘指著23:00.距離推進(jìn)手術(shù)室有13個小時.北路莫名的慌張起來

因為那個聲音

“北路，北路。。。”那是小離的聲音。他終于確定，在他25年生命中天天存在的聲音，是那個忽然出現(xiàn)的莫離。他使勁想，腦子里也臨摹不出莫離的身影。這才是他慌亂的原因。因為，憂傷叫著北路的聲音這次沒有出現(xiàn)。

北路的心臟一直不好，供血不足，經(jīng)常昏倒，還壓迫神經(jīng)。隨著年齡的增長，心臟問題也越來越突出。在醫(yī)院備案有3年多，沒有找到合適的配對。直到昨天醫(yī)生告訴他有合適的心臟源。

莫離開心的笑臉浮現(xiàn)在眼前，她說：“真好，北路，以后我們就可以去山頂看日落了。”北路想起她，那個活潑的女孩，嘴角不自覺的蕩漾開一抹微笑。

從一場錯誤的相遇開始。

那天下雨。莫離在公交2站上車。明顯喝醉的莫離成為車上的焦點。濕漉漉的發(fā)絲服帖的沾著臉頰，大眼睛迷離的閃爍著。她坐在了北路的旁邊。手腳并用纏繞住北路。

車上的人以為他們是小情侶，紛紛投下不滿的眼神。北路被莫名其妙的當(dāng)了尖槍。

莫離粘了北路一路，從頭至尾嚷著一個名字。北路仔細(xì)聽，好象模糊著在叫“北路”。北路一驚，不是吧，我不認(rèn)識她呀。北路下車，她要跟著下車。北路往右走，她也往右走。

后來她終于醒了，被北路用路邊水龍頭的水淋醒。莫離眨巴眨巴眼睛，眼里的迷離在看見北路后轉(zhuǎn)為驚喜。

“天吶，北路，你是叫北路嗎？我等了這么久，這么久。不，不久，終于遇見了。北路。”北路還沒來得及消化她說的話，就被她死死抱住。

“北路，你可不可以抱抱我，我怕是夢。每次我遇見你，走進(jìn)了，都幻成煙。北路，抱抱我。”莫離激動的情真的緒影響了北路，最直接的結(jié)果是，他真的抱住了她。那一刻，恍然有種似成相識的感覺。

水順著莫離的擁抱透進(jìn)了北路的身體。北路一顫，推開莫離。

從那之后，北路能天天見著莫離。

有時候她送一杯咖啡，剛好是他最累的當(dāng)頭。他開始想她，思念一點一點泛濫的綿延，她就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(xiàn)。跟同事泡吧喝得爛醉，莫離會叫好車子送他回家。

北路忽然開始相信緣分這種東西。默契一點一點占據(jù)他的心。他的辦公室出現(xiàn)越來越多的毛絨玩具，是她的手筆，看著適當(dāng)擺放著的小熊，心里劃過一絲細(xì)微的甜蜜。好像他們已經(jīng)認(rèn)識很久，久到一個微笑就能讀懂對方的心情。北路總也想不通，世界上真的存在一見鐘情的事情么？如果沒有，那么自己對小離莫名的親切感從何而來呢？

第一次見到北路暈倒時，是在相約去看日落的山上。

北路說，那里的日路像秋天的落紅，即使落下，也要化做來年的塵土，太陽也是一樣，在天邊留下最后一絲光亮向人們說再見，而再見面的明天也是從那一絲金黃開始。

爬到山頂?shù)哪x沒來得及看日落就看見北路直直的倒下去。雙眼痛苦的緊閉，全身抽搐，好象呼吸不了。北路用殘留的一絲理智說：“包，藥。”莫離嚇得腿軟，爬到北路身邊，把藥拿出來。北路連著口水一起吞下藥。

太陽已經(jīng)落下，山頂涼幽的吹著風(fēng)。等待，似乎過了很久。北路清醒過來。

莫離若有所思的問：“北路，你心臟不好嗎？”

“恩，嚇著你了吧。是從小就這樣的，習(xí)慣了。”北路無奈的笑笑。

“北路,我知道這里,這里的日落很美,就像你說的,代表重生.你有沒有想過,你為什么喜歡這里?”莫離看著山旁的懸崖問

北路沒有回答.他不能告訴莫離,是夢,是夢里有這里的落日,夢里有種絕望到不能呼吸的痛.他自己也不知道,他也很想知道

那陽光碎裂在熟悉場景好安靜

記憶終于清晰. 北路張嘴說的第一句話就是：“媽，我知道那個聲音了，是小離的聲音！”

北路媽媽守在病床旁,欲言又止.看著兒子愣怔著回憶，每回憶起一個片斷，他的笑容就進(jìn)一分，可她在旁邊的容顏就愁了一分。

“北路，小離，去東山寺給你祈福去了。”北路媽媽盡量平穩(wěn)的說。

“呵呵，真是個傻丫頭。”北路眼里透出寵溺的笑。“媽，小離說我們前世就有緣，你信嗎？”

“本來我是不信的，不過那個糾纏的聲音真的是小離的聲音，她叫我北路，北路。。。”北路自言自語的說。

可惜不是你,陪我到最后

“北京時間上午9點30分，一女子打電話給120，自稱要自殺。120趕到時此女子已離世，經(jīng)醫(yī)院檢查，找不到女子身上有何傷口，胃里也沒有殘留的藥物，死亡原因正在調(diào)查中。本臺記者打聽到此女子與120通話的錄音中有提要求說死后捐出心臟。。。。。。”

前塵如風(fēng)，飄散在傷痛的角落

一路我們曾攜手并肩

“哥哥，救我，哥哥。。。”

司徒北路幾乎不敢睡覺，從莫離被皇族帶走以后。只要一挨著枕頭，閉上眼，就能看見莫離那雙絕望的眼睛。

肖公公拖著莫離，往堂屋門口拽。莫離死死拉住北路的衣袖。

“哥哥，救我。。。”北路別過頭不敢看莫離那雙眼。

“北路！”父親的聲音不容抗拒的傳來。北路一震，衣袖隨著莫離的拉拽撕裂開。

莫離就這么被肖公公帶走。

司徒北路甩甩頭，可是莫離的身影總也不能甩開。那個從小在他身后當(dāng)尾巴的妹妹，那個他犯了錯她總是第一個站出來幫他兜下壞事的妹妹，那個說好長大要嫁給他的妹妹。那個不是妹妹的妹妹。

莫離是北路6歲的時候被父親帶回來的孤兒。娘說，她被人遺棄，進(jìn)了我們家，我們就不能丟下她，我們一家人，不離不棄。她的名字就定為莫離，司徒莫離。

小小的莫離會追著他問,哥哥,哥哥,你以后要做大將軍嗎?哥哥,哥哥,你長大了要娶嫂子嗎

童年有了她，過得并不復(fù)雜。每天不用應(yīng)對那些俗事的紛擾，因為要陪妹妹；不用跟著父親拜訪世伯，因為要陪妹妹；不用跟那一伙不喜歡的家伙混在一起，因為要陪妹妹。有時侯北路在想，是不是天上的神仙知道他小小的苦悶，于是派了一個仙子下來。莫離，就是他心中美好的仙女。

那時候北路每天在櫻花樹上吹蕭，莫離就在樹下奏瑟。

有一天莫離又問到同樣的問題。那是北路的成人禮。北路逃過繁華的大廳，一躍跳到櫻花樹上。只有莫離找到了他。

莫離仰著頭問：“哥哥，哥哥，你以后要做大將軍嗎?哥哥,哥哥,你長大了要娶嫂子嗎?”

北路終于回答。“不，哥哥要做劍客，那種自由的飛翔，我已經(jīng)向往太久了，等到累了，就在山上建一個小屋，住下，到老，至死.”

“哥，帶著我吧。”莫離睜著大大的眼睛要求到。

北路不語。

“哥哥，等我長大，不嫁給別人，好嗎？”小小的莫離忽然讓北路有種錯覺，仰著的小臉露出堅定。鬼使神差的，北路點了頭。

北路又一次在夢里痛醒。知道莫離被皇族選中，他跪在皇帝面前一整夜，甚至愿意用自由交換，做皇帝的侍衛(wèi)，一輩子。皇帝告訴他，是月落國國君選定了她，為了兩國交好，不能更改。

該死的放燈節(jié)。北路悔得直吐血。放燈節(jié)，是北路把莫離帶去河邊的，本想給她一個驚喜，因為他在河里準(zhǔn)備了一盞莫離很想要的孔明燈，皇帝說，就是放燈節(jié)那天，月落國國君瞥見了河邊靈動的她。

北路無淚，眼里滲出血。

用血和淚寫下永遠(yuǎn)

“王，讓我去一次吧。就一次。”莫離哀求到。眼里透出的堅定就像當(dāng)初跟北路說“不嫁給別人”一樣。

“離，我跟你一起去吧。”本來今天是要趕回月落國的月軒在莫離軟軟的聲調(diào)中作出讓步。

莫離要求去山頂看看落日。家鄉(xiāng)的落日。她始終記得北路說要在山上建一個小屋，住下，到老，至死。山上蒼郁一片，云朵盤旋在山腰，有種仙境的感覺。曲徑通幽直至深處。山頂很亮麗，真的，是亮麗，因為北面是光禿禿的懸崖。月軒護(hù)著莫離，站在頂峰，有種會攬XX天下的感覺。

嘩一聲，有劍騰出，指向月軒。時間靜止在這一刻。人們反應(yīng)過來時，北路緩緩倒下崖。

北路跟莫離總是有種莫名的默契。好像感應(yīng)到莫離今天會到山頂，他早早隱在崖邊大石后。那一劍，善良的莫離擋在月軒面前，北路來不及收回，只有逼向自己。一招錯，滿盤輸。月軒取下腰上的軟劍，劍鋒穿透北路的心臟。甚至來不及濺血。北路落下懸崖。

莫離的話

哥哥。來世我們一定要認(rèn)得彼此。你說過，山頂?shù)穆淙帐侵厣南Ｍ硎溃乙瞿隳_下的路，永遠(yuǎn)永遠(yuǎn)不分離。

――莫離

北路，原諒我，心臟不能活體移植。

北路，我一直說我們前世有緣，北路，我在第一次看見你就知道你叫北路。因為即使喝下孟婆水，我也忘不了你。

下次，我也要認(rèn)出你。哥哥，北路，我愛你。

――莫離